“万物复骚”策划人、美丽南方创始人阿庆

演出现场气氛热烈

00后音乐人yuyue

脚信号乐队

文/羊城晚报记者胡广欣

图片提供/撼live

停摆了近半年的Livehouse演出，最近终于开始复苏。5月15日，广东省文化和旅游厅印发《关于进一步开放文化和旅游市场经营活动的通知》（以下简称《通知》），提出低风险地区经当地党委政府同意，可以举办营业性演出活动。6月7日，广州迎来疫情后第一场Livehouse演出——由美丽南方主办的“万物复骚”音乐趴在Mao Livehouse举行。活动分为音乐论坛和音乐演出两部分，从下午3时持续到晚上10时。这是一场售票演出，吸引了200余名观众购票进场。

“卖票才是行业复苏的真正开始。”6月7日下午，本次活动发起者之一、美丽南方创始人阿庆用这句话拉开了“万物复骚”音乐论坛的序幕。这场音乐趴是如何办起来的？疫情之下的音乐从业者又是什么样的状态？羊城晚报记者现场采访了多位业内人士。

“万物复骚”，集结四组新生代

音乐媒体人林灿锋是本次音乐趴的策划人。他透露，海珠区从5月下旬开放演出报批，他与美丽南方创始人阿庆便萌生出做一场演出的想法。“太久没做演出了，我们就来做一场吧。”这场音乐趴从构思主题到确定阵容只用了不到半天，而从策划到举行也不过短短两周时间。“最开始想了几个演出主题，都是希望传达出欣欣向荣的感觉，最后定下‘万物复苏’。后来又觉得‘骚’这个词更贴切、更流行，就变成了‘万物复骚’。”至于演出阵容，“我们列了个单子，有近10组音乐人，再从中挑选出话题性强的、有潜力的新人以及很久没出来演出的，便组成了今晚的这个阵容”。至于报批流程，他表示与之前的区别不大，唯一的不同是需要提供所有演出艺人的穗康码。

这是疫情后广州首场Livehouse正式演出，当晚的演出集结了四组风格各异的年轻南方音乐人：00后音乐人yuyue、堆填区乐队、说唱团体一指、布鲁斯乐队脚信号。无论是台上的表演者还是台下的观众，这都是他们在疫情之后的“第一次”。

这场音乐趴大概售出200张门票，数量上是可售门票的一半。林灿锋坦言售票情况不算理想，但也在意料之中。当晚7点半左右，MAO Livehouse门口就陆续有观众进场。由于观众不算太多，演出开始后，MAO里的空间仍然非常宽松，没有出现以往Livehouse常见的拥挤场面，但演出气氛相当不错，尖叫和欢呼此起彼伏。有乐迷感叹：“太久没有在现场感受这种音效和灯光了，的确挺爽的。”

停摆三月，静待“卷土重来”

在演出开始前的当天下午，美丽南方创始人阿庆、Tu凸空间主理人大卫、艺人经纪林天金、聚橙网华南大区负责人罗佳慧等十余名业内人士齐聚，探讨疫情期间音乐市场的变化。

回望演出停摆的三个月，Livehouse是怎么撑过来的？疫情期间，租金是Livehouse的最大支出。MAO Livehouse、太空间Livehouse等场地都得到了物业的租金减免，加上MAO往年的盈利状况不错、太空间又背靠聚橙网这座“大山”，资金链不至于断裂。

不过，广州老牌Livehouse——Tu凸空间5月2日却在社交平台宣布暂时停业。由于Tu凸空间所属的越秀区暂未开放演出报批，在未能恢复演出的日子里，Tu凸空间将店铺暂时交还给业主方，不需要缴纳房租。Tu凸空间主理人大卫坦言，这是跟房东协商后的结果：目前房东可以将场地出租；如果演出恢复后场地还没租出去，Tu凸空间就可以回归，“如果租出去了，我们就去找另外的地方”。而好消息是，Tu凸空间的策划团队仍然整整齐齐，只要恢复演出，Tu凸空间就可以“卷土重来”。

大卫透露，疫情发生之前，Tu凸空间在2020年的演出排期已经从1月排到了12月。虽然受疫情影响，2月到5月的所有演出或取消或延期，但音乐人都积极等待着复工的那一天。大卫透露，目前仍有音乐人向他咨询Tu凸空间的档期，“我相信一旦复工了，我们的档期很快就会订满”。艺人经纪、独立音乐推广人林天金也表示，目前他经手处理的音乐演出起码有50场，这些演出都将在近期开票。

由于地处已经开放报批的海珠区，MAO Livehouse是广州所有Livehouse里最早复工的一个。6月，MAO共排了12场演出。工作人员告诉记者：“以前每周从周四到周日都有演出，现在的演出数量比以前有所减少。”根据《通知》中对娱乐场所接待人数的规定，MAO每场演出最多只接待核定人数的50%，也就是400人左右。此外，每位观众进场都要扫穗康码、登记个人信息，场内设有消毒洗手液。

线上直播，无法维持成本

疫情期间，音乐从业者并没有闲着。聚橙网华南大区负责人罗佳慧透露，由于目前还不能接受海外艺人演出的报批，聚橙网反而能将更多精力放到自制剧目的孵化上。此外，聚橙网还继续扩张剧院版图：“目前我们在全国待开的剧院有4家以上，我认为，目前机遇和挑战是并存的。”

而对更多从业者而言，这次疫情让他们真正接触到了短视频和直播这种新兴媒介。经过近半年的尝试，线上音乐直播逐渐从免费走向付费。网易云音乐的“点亮现场行动”、摩登天空的“草莓星云”、大麦和优酷的“平行麦现场”等，均以付费直播的形式进行，每一场的门票从1元到20元不等。

线上直播红红火火，观众也看得热火朝天。但对音乐从业者而言，做直播有什么用、该做怎样的直播、直播是否能带来真正的收入，才是他们要思考的问题。在收入问题上，从业者坦承直播难以带来真正的收益。美丽南方创始人阿庆对记者表示，目前的直播仍然无法维持收支平衡，音乐人真正要获得收益，还是得靠线下演出：“我们做的直播都是多机位、有严格的流程，整个做法都比较精致，投入的精力、人员、设备不会比线下演出少。可以肯定地说，无论是大牌艺人还是独立音乐人，线上直播的收入都无法维持成本。”

直播和短视频无疑会为音乐人赢得大众层面的关注度，但音乐媒体人林灿锋认为，这些大众平台的粉丝量和关注度，不一定能转化为作品的收听量。音乐自媒体制冷剂主编华南也认为：“我们累积的粉丝都是比较垂直、精准的乐迷，所以最开始我们挺抗拒做直播的。后来考虑到直播对音乐人有推广意义。音乐人不能在线下演出，也不能一直闲着，要保持创作状态和演出热情。”他将直播视为疫情之下的一种应急方案。制冷剂与深圳友谊唱片行在5月4日共同举行了一场线上摇滚演出，请来海朋森、法兹、野外合作社三支乐队在南京欧拉艺术空间演出。这场线上演出没有固定票价，主办方发起40000元的众筹活动，而观众付不付钱、付多少钱，则全看观众的心意。华南坦言，演出复苏之后，还是要回到线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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